“二娘,你是想我替你报仇,我晓得。
”田文宇道,“我不悔,杀了他我不悔。
”
季氏摇头道:“奴并非要二爷报仇,奴只是要二爷杀了田文锦,可最终杀田文锦的,却不是二爷,而是奴。
”
田文宇大惊,道:“二娘你胡扯什么?我杀的人我怎会不知?那夜田文锦吃醉酒踉跄而行,我,我上前去拿着匕首刺了他一下,我分明记得的……”
“二爷,你那夜也吃了酒,你忘了么?武师傅相邀,你出去作陪。
奴恐你吃多酒会身子不适,特命丫鬟等在二门上。
你一踏入巷子,奴便晓得了。
奴怕你醉酒,赶着过去相扶,怎料一去却见你醉倒地上,手持匕首,而那田文锦已中刀倒地,血流不止。
”季氏面色平板无波,宛若讲旁人之事一般淡淡地道,“奴去的那会,田文锦尚未气绝身亡,他还会爬,奴等了这许久,天大的机会终于在眼前,又怎肯让他爬走求救?于是,奴拿了二爷的匕首,照着他腰上的伤口,再刺了进去。
”
刘士季点头道:“怪不得张仵作道,刀口不平,似是有人连刺两下。
”
季氏道:“田文锦一死,奴便哭到娘子跟前寻死觅活,又故意走漏田文锦被杀的风声,令娘子无毁尸灭迹的回旋之地。
她那般聪明之人,只因牵涉到二爷,却也乱了心,不用奴多说,她亦懂得此中利害,于是她便命奴将二爷看起来哪也不许去,自己痛定思痛,决意去顶罪。
奴数年谋划一朝得成,一下除掉两个心腹大患,那几日欢喜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。
”
“可惜了。
你们一群妇孺,皆以为本提刑是好糊弄之人,错漏百出的证词,也敢拿来本官跟前现眼。
”刘士季冷冷地道,“季氏,你今日便是不坦白,本官亦已派人将你的丫鬟扣起,并在你房中搜出与田文锦私通的罪证。
你明明乃通奸,却要诓骗亲生儿子是被强迫,你明明已有一千贯私房,却偏生贪心不足,却非要谋原配陪嫁,是谓不安其分,罪有应得,本官判你锄邢,你可心服?”
季氏面如土色,抬起眼,颤巍巍地道:“奴尚有一言对二爷说,望大人准许。
”
刘士季不加阻拦,只见季氏泪流满面,对田文宇道:“二爷,奴给不了你什么,便想为你谋多些家产,奴皆是为了你好,你莫要恨奴,可好?”
田文宇面露痛楚,仓惶地转头不看她。
季氏无法,只得伏身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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